打开登陆框,输入用户名、密码,点击登录。音乐响起。看着身边行人匆匆路过,一个人坐在街道边的长椅上发呆听着歌。百无聊赖,穿梭于人群之中。在大商场里随意看着,光鲜的柜台里陈列着各色漂亮的衣服和首饰,每一件衣服都很漂亮,再看看标价,不免叹息。回到街道上,突然系统弹出提示“幽冥国℃子类邀请您加入幽冥国℃”。
我说:“为什么加我?”
幽冥国℃子类 :“随便加的,大家交个朋友”。 QQ 上加人,一开始都是这样的对白。
我说:“我可没点数做贡献。”
“无所谓,反正有没有贡献都是一样的。”他说。
于是,在我名字之上又多了一串白色的工会名字。
他似乎也和我一般,从入会开始就很少见他说话;他喜欢在地铁里跳舞,我也喜欢……
我更多是喜欢“花都地铁”这个名字,让人感觉像是要去一座很远的美丽城市。在地铁里:他站在不远处,我亦不会靠他太近。
他看见我,总会无言地从我面前走过,可惜我看不见现实中他的表情。
有一天,工会频道里听见他在说:“来大地图。”
我没有答应,但是回到的大地图上。
他看看我一身汗衫和牛仔裤,说了一句:“该买件衣服给自己,老是这样穿,没人缘。”
“我喜欢这样。 " 我说。
“随你”,他丢下一句话,就自顾自走开了。
第二天,我买了一张点卡。我穿了一身红艳艳的裙子走到他面前,做了一个转圈的表情给他看身上的新裙子。
他半晌才反映过来,大笑问:“准备过年了?”我也笑:“比汗衫和牛仔裤好些。”他没有否认,却说了一句:“你裙子挺特别的。”
那是一身便宜的套装,红艳艳的中裙摆;不算漂亮也并不显眼,但是很红。自此,熟识他的人发现他身边多了个穿一身殷红裙子的女孩。
和他在一起,不会有太多话;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。更多时候他会一个人在空荡荡的舞场里一个人跳。入夜,系统开始不断提示有恋人们确定情侣关系和结婚,喇叭频道里会有各种各样的祝福。有一次,偷溜进了举行婚礼的教堂;满座宾客,我挑了一个不显眼的后排位置坐下。新郎新娘环绕在花瓣和彩带中,身着礼服;新娘挽着新郎的臂弯,新郎扶着新娘腰际。缓缓迈动步子,在红色的地毯上旋转。裙摆,花朵,白纱……还有华尔兹一般的舞曲。婚礼结束,新郎横抱着新娘;在宾客们的欢呼声中步出教堂。
回到空无一人的教堂,纯净的红色地毯;他也在教堂里,独自一人坐在前排的一个位子上。
“婚礼有趣么 ." 他问我。我站到他身旁,停顿了一会:“感觉很幸福。”
“那,嫁给我吧。”我坐到他身边,静静地听着教堂里的歌,没有回答。
他没有等到我的答案,离开了教堂。我站起,走到基督面前,自言道:在一起的结局,必定是分离。不想分离,所以不要在一起。
那时,我对着电脑想哭。
很久,很久,我都没再见到他上线。再次看见他时,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女孩子,穿了一身白色衣裙,很纯净。我虽然已经不再穿那件红色的连衣裙,却依旧是一身艳丽的红,与他们格格不入。
“去地铁跳舞吧” ,他提议。
于是,原本两个人的位置上站着三个人。感觉很累,很累……
打开舞街精灵(舞街区一种近似内挂的功能),不再敲击键盘。让那个游戏里的女孩傻傻地看着我们这奇怪的三人舞组合吧,我起身关掉显示器。
半个月后,如意料一般,我收到了喜帖,婚礼定在傍晚时分。
在临近结婚结束时,我步入教堂,穿着最初的那条红色的裙子。安静地靠着教堂大门站着,远远看着他们。他挽着纯白的新娘在红地毯上跳舞,虽然看不清;但我知道新娘子一定是很幸福。
点下“退出家族”,我离开了教堂。
一周以后,我又回归到一个人在大地图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或走或站。走过丁字路口,系统突然跳出提示“幽冥国℃子类邀请您加入幽冥国℃”。
我转过角度,他正站在路边的树下;穿着系统最初的蓝色汗衫和男式水洗牛仔裤。
“怎么了?新婚如何?”我问。他叹:“号被那女人盗了,洗劫一空;还好没把我的幽冥国℃解散。”
我发起双人组队邀请。
他茫然问:“干嘛?”
“结婚啊,我要穿那身红裙子结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