========----- 以下内容于 2010-09-18 22:33:27 追加 -----========
《9.18,病假》
九月十八日,是一个哀悼日。为逝去的先烈哀悼,他们的灵魂,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。日本若是再敢动我们胡须,借我三千死士,愿做断头先锋。不过,这是一个空想,我为此而流泪。身边的琐事,压得我喘不过气来,我病入膏肓了,得看心理医生,对不起,原谅我。
初秋的天气,还是有点热,我在街上彷徨一圈,找到一家心理咨询室。里面简单干净,一个心理师坐在桌子前,我坐在他对面:“我需要你帮助。”心理师看了我一眼,点头道:“但愿我能帮助你。”不可否认,我有些慌乱,喝了一口茶,才稍感平静,道:“能放点音乐吗?”心理师放了一首曲子,悠扬平缓。
我深吸一口气,缓缓道:“我做过很多事,恐惧,挣扎,徘徊,哭泣,吼叫,逃避,反叛,最后是一种执着,我为此而骄傲。”心理师点下头,道:“既然是一种骄傲,又何须咨询我,你一定还有别的原因。”他说的很对,我点点头,道:“骄傲是一种相对,正因为有了他们,我才有这种骄傲感。当他们走后,也会带走这种感觉,而我,将会成为一个孤独者。所以,我想问你,我是需要骄傲感,或者做一个孤独者。”
心理师给我加了点水,道:“你不能做一个圣人,就舍弃那种骄傲,因为你驾驭不了它。”我点下头,道:“嗯,我将是个孤独者。”心理师呵呵一笑,道:“我对你很感兴趣,能告诉我,你做过哪些事吗?”我羞愧一笑,道:“以前的事,都忘得差不多了。最近做了一件事,却经常挂念着。”心理师眼睛一亮,问道:“什么事。”
我缅怀一番,才答道:“给大伙讲故事,没想过会来那么多人。”心理师道:“那你应该觉得高兴。”我摇了摇头,道:“是应该高兴,但高兴不起来。他们真心而来的,我不能欺骗他们。所以,我讲的心在滴血,很痛,真的很痛。”心理师缓缓点头,眼神中露出一丝同情,道:“你可以选择不讲。”
他说中了我的心思,我沉默了,良久才道:“不,他们肯听我讲故事,我很爱他们,这是一种激励,但也是一种折磨。”心理师眉头一皱,道:“讲故事,也是一种折磨?这应该很简单的。除非你在编造故事,因而是一种折磨。”
我点下头,道:“对,我在编造故事,但也有自身经历。我去过不少地方,见过很多人和事。一些人为钱奔波,我只注意到二件事,笑容,血液。我不擅于掩饰,吹嘘,只想说出心里的话。人间有很多美好事物,但那些血腥的杀戮,也在一幕幕上演。我只是尘土一埃,涕泪四流。”
心理师也叹气一声,道:“这些事,大伙都知道。你因而感到痛苦,只是放在心上罢了。不要理会别人,就能得到解脱。”我又沉默了,摇头道:“我不愿活得安逸。到了一些时刻,总得有人站出来,我就是其中一员。”
心理师道:“我给你记录下来了,恐惧,挣扎,徘徊,哭泣,吼叫,逃避,反叛,执着都有。但这都是次要的,你更多的是,流着一种热血,会洗刷掉这一切。”
他说的很不错,我有点飘飘然了:“多谢夸奖了,这是以后的事情。但我现在,是在讲故事给大伙听。刚开始,我用一个脑袋讲,这很简单,我只需把一些事巧妙结合起来罢了,但很无聊。后来,我想了一个办法,把脑袋分成许多个,分开讲故事,但很头疼。”
心理师呵呵一笑,道:“自讨苦吃,怨不得别人。”说完后,拿出一张纸,写了一会,道:“其实你没啥,只是需要说说心事罢了。”我点头道:“嗯。还有个问题,我是个幽默乐观的人,却把故事讲的压抑无比,是不是该来点笑料。”
心理师抬头看了我一眼:“我喜欢笑料。”我也笑了,道:“有书商喜欢我的故事,找我出书,怎么办。” 心理师想了一会,道:“这很好啊,你需要钱。”
我沉吟一番,道:“出书后,我就得闭嘴。他们听不到这个故事,只能花钱买书看了,这很荒唐。”心理师想了一番,道:“他们会原谅你的。”我呵呵一笑,道:“我不需要原谅,要他们疯狂爱上我。所以,我不准备出书,有时间就讲下去。我宁愿疯狂的笑,也不愿对着钱哭。”
心理师也笑了,道:“这是你的病历。”我接在手上一看,只写了一个字:“狂。”我点下头,道:“依这种病,能请假几天?”心理师戏谑一笑,道:“一天都不能请。”我听的一愣,连忙道:“不行,那弄个假病历。最多请二天假。”心理师点下头,又撕了一张纸,写了一行字。
我接在手中一看,里面写着:“叶天怜,病重。需静躺二天!”拿着病历,我出了心理咨询室。
========----- 以下内容于 2010-09-19 18:05:16 追加 -----========
《渡心经》之《风铃》
许豪告别爷爷后,去了乡下,继续催乡亲搬家。爷爷步行一个多小时,来到移民点。移民点坐落在小镇外围,修建在一条公路二旁。一排新房耸立在路旁,都是平房,没开始装修,露出红色的砖块。腊月的天气,还是有点阴寒,后面的水沟,流着冰寒的冷水。不少枯萎的浮萍在水中飘摇,偶尔一只飞鸟歇在上面,展翅而去。房屋虽然修建好了,但门前冷清无人,绝大部分都在乡里过年,地上残留的雪花,述说着一丝寂寞。
晴日不出,阴霾满天。爷爷在那逗留一番,来到许豪口中的闹鬼之地。此处地方,离公路有里许远,需穿过一座小桥,走过树林,树林间,仅有二米余宽的小路。爷爷走在风声寒栗的路上,只见前面站在一个人,停步张望,却不肯穿树林。爷爷走进一看,原来是个年轻人,背着一个蛇皮袋,眼中露出忧虑。爷爷往右边树林望了一眼,只见林中插满坟墓,高低起伏,四周长满杂草。凉风吹过,露出漆黑的字迹。
爷爷绕过年轻人,径直往前走去。年轻人见有人来了,有些喜色,紧紧跟在爷爷后面。走了不远,里坟堆越来越近,年轻人偷偷往右边一看,吓得魂飞魄散,只见一个老者站在杂草中,朝他笑着。年轻人冒出细细冷汗,低头紧跟着爷爷后面。爷爷心中一动,也往右边望去。老者也朝他笑来,爷爷没有理他,往前走去。出了林间,年轻人才大口喘气,加快脚步,往前走去。爷爷喊住了他:“年轻人,这是不是有块移民点。”年轻人点下头,指着前方一旁苎麻林,道:“对,就是那块地。”
爷爷继续问道:“这是不是经常闹鬼?”年轻人有些恐慌,道:“这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。白天还好,晚上怪事就多。您先忙,我走了。”说完再回头往林间看了一眼,匆匆离去了。爷爷待他走后,来到苎麻林前,一根根紧密挨着,已经枯萎。旁边被砍掉不少,堆积着不少砖石,泥灰。显然是准备开土动工,却停住了。爷爷在砖石中走了一圈,里面有一间小帐篷,一个孤寡老人在里面守着砖瓦。爷爷走了过去,问道:“老人家过年可好?”
老头身材佝偻,拿出把椅子,道:“坐坐坐。”爷爷坐了下来,往帐篷中一看,只有一个炉子,桌上摆着几碗剩菜,破旧的木板上,铺满稻草。老头难得有客人拜访,却不知说些什么,在帐篷里翻了半天,摸出几个地瓜,递给爷爷。爷爷把地方放在桌上,问道:“我是外乡的。最近镇上搬家,说把我们安置在这,半年不见动静,我是过来看看的。”老头听了,道:“来了不少人,几个人说看见东西了,回家就发烧,都不敢来了。”
爷爷点下头,指着苎麻林,道:“哦,我刚过来时,看见不少坟墓,都葬着谁?”老头想了一会,道:“都有哇,我儿子媳妇也在那。年初了,该去烧香了。”爷爷和他交谈一会,起身告辞,往苎麻地走去。果然是好地势,平坦开阔,上有小镇,下有乡村。爷爷绕过苎麻林,眉头一皱,眼前有一个大土堆,后面是杂乱的树林,无人修葺。爷爷观看一番,回到帐篷,只见老头正在准备东西,祭奠儿子。于是问道:“苎麻林后面,怎么有一块高地?”
老头想了会,道:“好久以前的事了。以前那儿,是个深坑。鬼子打过来后,死了不少人,一些人就被扔了进去。那些土,都是老百姓填的。”再说了不久,老头提着竹篮,装着几碗饭菜上路了。爷爷跟在他后面,来到树林处。里面枯草齐膝,若不是老头带路,还真看不出有条下路。老头扒开杂草,来到一座墓碑前,却是儿子的墓碑。唠叨半天后,老头把饭菜摆在那,点上清香。爷爷趁着机会,在林中转了一圈。里面的坟墓,都有人扫墓,祭拜。唯独有一座,却没有墓身,只有一间小瓦房,一尺高,里面放着一个瓷碗,装着残灰,也不见人敬香,不知多少年没人走动。
爷爷正要离去,一阵分吹过,突然传来铃声,就响了一下,却清晰无比。爷爷大感诧异,环顾一周,不见人影,只有老头在一旁祭奠。观察一番后,眼神落在不知名的坟墓上,于是趴在地上,往小瓦房里面望去,不由悚然一惊。只见瓷碗上面,挂着一个铃铛,于是把手从洞口中伸了进去,取了下来。铃铛锈迹斑斑,中间挂着小铁珠,轻轻一摇,还是可以发出响声。再摇二下,铁线也断了,铁珠掉了下来。
老头本来听到铃声,有些惊疑。慢腾腾走了过来,见到爷爷手中铃铛,大吃一惊:“哪,哪来的?”爷爷见他神态大变,疑惑道:“这座坟墓里面的。”说完把一旁的小瓦房指了一下,老头感慨万分,喃喃道:“他埋在这,他埋在这...”说完走了过去,浑浊的眼神,也有了一丝明亮。盯着墓碑,流出古怪神情。爷爷问道:“怎么,您认识他?”
老头点下头,低头叹气,道:“不认识,没见过,哎。”爷爷见他貌似怀念,却又叹气,好奇道:“您能讲清楚点吗?”老头拖着沉重的脚步,往回走去,边摇头边叹息道:“风铃声,杀人夜。风铃声,杀人夜。”爷爷也感受到这种肃杀气氛,耳中传来呼呼的风声,回头一看,周围的杂草,拼命舞动。毫不起眼的坟墓,静静的立在那里,瓷碗中的香灰吹了出来,飘散在空中。
爷爷随着老者回到帐篷,老头静思良久,才叹息道:“我儿子埋在那里,不知是福是祸。”爷爷呵呵一笑,道:“福祸因天人,老者不必顾虑太多。刚才那座坟墓,是怎么回事?”老头叹息道:“是一个绿林人士,杀了不少人,包括我几个弟兄。但说起他,也谈不上恨,只是不愿提及他罢了。”
========----- 以下内容于 2010-09-20 20:00:54 追加 -----========
老头沉默一会,才继续道:“这也是五十年前的事了。当年我也年轻,十七八岁。那时抗战,我要参军,家里不让。后来鬼子全线进攻,打到这里,守军都撤了。镇里有些人,我们乡里也有一个,寻找机会,偷偷弄死十几个鬼子。鬼子全镇清查,抓了几个人,然后悬赏,捉拿剩余人士。村里有个人,就隐藏的杀手供了出来,拿了赏金。不过当天就被友人暗杀,通知杀手,杀手得知情况,连夜逃逸。第二天,鬼子就去村里清查,把乡亲都聚了起来,先是利诱,没人松口。后来把一个村民活活烧死,几个人经不住恐吓,把杀手藏身之地暴露了。鬼子追查过去,把杀手以及友人二家,总共九口人,统统害了。”
爷爷听了,也是感慨万分,道:“那后来呢。”老头答道:“后来村里死了好多人,总共一百多人。那事过后,村里出了个神秘人士。先是在镇上杀一个鬼子,到了夜晚,就回到村里。晚上风铃声一响起,就必死一个人,都是供出杀手的家人。一个月过去,暗杀了十几个鬼子,供出杀手的那几户人家,都死光了。”
爷爷叹息一番,道:“这些人,虽然可恨,但不全为坏。此人手段也毒了点。”老头点下头,道:“是毒呀。后来鬼子害怕了,花大力气调查,查到我们村里。一百多户人家,就逃了十几口,全被枪杀了。我几个兄弟,也是因那事死的。”爷爷对那个神秘人士大感兴趣,问道:“那个人,应该不会就此罢手吧。”
老头点道:“这就不知道了。后来镇上流传一句话‘风铃声,夜杀人’,就是说他的。有人说他负罪自尽,有人说他归隐。更多的说法,就是他找鬼子报仇,死在鬼子枪下了。”爷爷摇了摇手,道:“死在鬼子枪下,不成立。刚才那个墓,很有可能是他的,如果是鬼子杀害,肯定不留全尸,更别提下葬了。还有一种可能,那座坟墓,不是他的,是他一个朋友,为了怀念朋友,把风铃挂在那儿。”
老头点下头,相信爷爷所说了。爷爷继续问道:“苎麻那边,就是埋着当年死去的乡亲?”老头应道:“对,苎麻那边,埋着乡亲。林中的坟堆,是最早的,有一百多年了。不过当年死去的乡亲,都是惨死,也就没埋林中,埋在苎麻地了。解放后,乡里搬来不少外人,有人死后,都埋在林中。”
爷爷得之,沉吟一会,道:“这事有问题。我要去看看,您先忙。”说完后,离开那儿,回到道观。找了一把小铁锹,带着木箱,一路赶了回来。来到那儿时,天已经黑了。却有二个年轻人,喝得醉醺醺,打着手电筒,摇摇晃晃,在前面走着。其中一个圆脸胖肚,打了一个嗝,道:“听说这儿有东西,哪有,都骗人的。”
一个消瘦的人,神志还算清醒,劝道:“童大哥注意点,别惹着它们了。”童大哥把手一挥,嘟噜道:“我...我在这,它...它们敢出来!”话音没落地,一旁的林中,传来“索索”的响声,瘦子连忙用手电筒照过去,只见一旁的杂草不停的抖动,不由有些害怕了,抱怨道:“说了不要乱说!”童大哥见到异动,也一下醒了,冒出一头冷汗,仔细望去,杂草扔在抖动,不像是幻觉。于是躬下身,抓起一个石头,往杂草中扔去。
“呜!”的一声,杂草里传来沉闷的叫声,然后一个罐子从里面飞了出来,摇摇晃晃,朝他们这边撞来。二个人吓得跳了起来,心胆具裂,童大哥还算沉重,抓起一个木棒,使劲一挥,打在罐子上。“碰”的一声,罐子破裂。接着传来狗的惨叫声,瘦子拿起手电筒照过去,一条黑狗,摇摇晃晃,往远处去了。原来是狗在偷祭食,童大哥一颗石头,打在狗身上,狗一惊慌,头塞了进去,朝他们冲来。由于全身漆黑,在灯光下,仿佛就是一个罐子在空中飞。胖子经这一吓,再也不敢乱说话了。瘦子见原来如此,吐气道:“还好,还好。”把手电筒举了起来,吓得眼珠骇然,半响不语,只见灯光下,一个丑陋的面容,正注视着他,不由惨叫一声,撒腿就跑。童大哥也看见了,跟着瘦子落荒而逃。
爷爷见把他们二个吓的厉害,不由莞尔一笑。打开手电筒,来到林中。沿着刚才的小路,找到坟墓。拿出小铁锹,轻轻铲了起来,口中道:“你祸害那么多人,死去的乡亲,也容不得你。还是换个地方吧。”当天没有月色,风刮的厉害。爷爷蹲在那儿,铲了半天,小瓦房做的墓碑,都快倒了。
一阵寒风吹过,风突然停了,杂草也停止摆动。爷爷只觉肩上一沉,貌似一只手搭在肩膀上。爷爷不动声色,继续挖着。突然,右边的肩膀也被东西搭着,越来越沉,压的直不起腰。爷爷大吃一惊,却不能回头。抓起手点头,往上空一甩,手电筒在空中转了几圈,爷爷低头一看,地上只有一个影子,“鬼搭肩’。爷爷冷静下来,把手电筒接住。打开木箱,拿出木剑,放在地上。然后翻出八卦镜,握着手电筒,往后照去,道:“剑斩游魂,野鬼自去。冥镜应主,来者现身。”若是荒野游魂,见到‘斩魂剑’,一般都会离去。若是墓碑主人,应该在镜子里现形。爷爷念完后,肩膀依然沉重异常,未曾离去,定不是野鬼。但镜子里又看不见影子,也不是墓碑主人。不由大感诧异,仔细一看,镜子中央,只有枯萎的树枝,一个东西似乎在里面晃动。爷爷转过头,顺着手电筒方向望去,只见一个铃铛挂在树梢上,随风舞动。
========----- 以下内容于 2010-09-20 20:02:15 追加 -----========
爷爷见到树上挂着风铃,诧异连连。手电筒往树上一照,却是一颗杨树,碗口粗细,也就十来岁,比坟墓完了四十年。那个风铃,顶多才十几年,说不定是最近挂上去的。风铃挂在树梢上,离地五六米,也取不下来。爷爷索性不理它,继续挖坟,挖了一个多钟头,却不见棺材,只有一个小箱子,打开一看,里面装着一把匕首,用白布缠着,地下虽潮,但箱子上乘,保存完好,只有一些锈迹。上面刻着一个字“车”。
爷爷把刀藏在怀里,重新填上泥土,盖住木箱。然后连夜回到道观,小憩一晚,第二天清晨,就出门了,在镇上询问,附近有没有卖风铃的。打听半天,才知道镇上西北角,有一处卖这个。于是一路打听过去,来到一家店铺。屋里挂着各种大小风铃,还有一些儿童玩具,鱼竿之类。爷爷走了进去,店主三十出头,模样慈善,问道:“您要买什么。”爷爷不动声色,笑道:“十年前,我从外地回来,路过镇边缘树林,突然听到风铃声,觉得很好听。一直想买个回去,但没找到。今年又回老家,特地过来买风铃的。”
店主痛快一笑,道:“我这风铃,多着呢,您要哪种?”爷爷抬头一看,手摇的,风吹的,银色的,暗黑的都有。于是答道:“有没有血红的颜色。”店主听了,脸色一变,又笑道:“看您说的,哪有把风铃弄成血红色的。要不告诉您个地方,您去看看,说不定可以买到。店里的风铃,都是从他那买来的。”说完朝后屋喊道:“庆儿,给老爷爷带路去。”没过多久,从屋后跑出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,店主交代道:“记得回来,爸再那等你。”男孩乖巧的点下头,带着爷爷出去了。
转了几道玩,爷爷问他:“孩子,你姓什么。”男孩愣了一下,回答道:“我姓马,马庆。”爷爷淡淡一笑,道:“车马路,好姓名。”男孩“嗯”了一声,并不说话,走了一里远,来到一个小巷,男孩指着一家门面,道:“这就是了,您忙着,我回去了。”爷爷抬头一看,店门却关着,正要喊他,男孩早就走了,于是走了过去,敲了敲门,半天后,屋主把门打开,揉着眼睛,打哈欠道:“老头,什么事?”爷爷回答道:“你这是不是有风铃卖。”屋主眼睛一愣,从上到下,把爷爷打量一遍,眼中闪过一丝鄙夷,推了爷爷一下,骂道:“老东西,瞎了你的狗眼。”说完“碰”的一声,把门关上了。
爷爷这才明白,被刚才店主耍了,连忙追了回去。只见店门紧闭,不见人影,不由叹息一番,准备离去。旁边一家妇女见了情况,悄悄走到爷爷身边,小声道:“客人是不是来访亲的,要不我带路。”爷爷看了她一眼,只见她眼神狡猾,点头道:“刚才店主去哪了,我有急事找他。你若是知道,就带带路。”说完后,塞了二十块钱给她,妇女淡然一笑,在前面领路。这次时间走的较长,出了小镇,来到乡下,走着走着,爷爷觉得不对劲了,问道:“你和店主很熟么,怎么知道他住处。”
妇女呵呵一笑,道:“哦,这样的。都是邻居嘛,他儿子十岁那年,回乡下摆喜宴,我也去过。”爷爷点下头,继续跟着她前行,进了乡里。乡里冷清无人,妇女带着爷爷来到一间瓦房前,敲了敲门。突然,门被人打开,一个人猛的冲了出来,左手捂着爷爷嘴巴,右手勒着脖子,把爷爷拖了进去。妇女也赶紧跟了进去,躲在屋里的小孩,连忙扑进妇女怀中,叫道:“妈妈。”爷爷这才知道,被店主一家算计了,沉下心来,随机应变。
店主凑在爷爷耳旁,道:“我放开你,你要是呼救,就别怨我心狠了。”爷爷点下头,店主放开手,送了口气后,爷爷打量一眼,发觉一家三口,都警惕的看着他。于是把怀里的匕首掏了出来,扔在桌上,道:“你们知道这个么。”店主拿起匕首,观察一会,疑惑不解,陡然见到匕首上面的“车”字,却是眼中一亮。爷爷见了,开口道:“你们姓车吧。”店主一愣,点头道: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
爷爷沉吟一番,道:“风铃声,杀人夜,听说过没。”店主脸色一变,道:“您问这个干嘛!”爷爷见他心中警惕,笑道:“坐坐坐,我没有恶意,慢点谈。”店主将信将疑,一家人都做了下来。爷爷见小孩在一旁,示意他离去。店主没有同意,一家子不肯分开,爷爷作罢,把自己来历,五十年前案子,以及昨晚经历,都述说了一遍。
店主这才知道爷爷没恶意,才缓缓开头,道:“您说的‘风铃声,杀人夜’,我听说过,差不了多少。树上的那颗风铃,也是我挂上去的。不过,坟墓里面埋着的匕首,却有一个‘车’字,挺奇怪的。”爷爷听了,连忙问道:“既然有个‘车’字,可能和你祖先有关了。你祖上,对你说过这件事没?”
店主回忆半天,絮絮叨叨,总算把事情说了个大概。原来他父母早亡,是有爷爷一手带大的。小时候,关于“风铃”的故事,流传也多,他听到不少,恰巧爷爷会做风铃,就询问爷爷,爷爷总是避而不答。临近他成年,爷爷身体越来越差,才把当年风铃的故事讲了出来。店主这才知道,当年的杀手,是爷爷的一个朋友,爷爷为了缅怀他,开了一家风铃店子,用作怀念。爷爷病重后,把杀手的下葬点告诉他,让他有时间祭拜一下,随后就去逝了。店主把爷爷下葬后,对杀手也是仰慕居多,去看了一次。坟墓中的铃铛,也锈迹斑斑,于是重新做了一个好的,挂在树梢上。
事隔几天后,店主一夜醒来,吓了个半死。原来有人神不知,鬼不觉溜进他屋里,放了一具骨灰盒。旁边插了一把小刀,钉着一张字条,写着:“再进树林,格杀勿论!”店主打开骨灰盒,里面真装着骨灰,却不知是谁的,不由更怕了。于是找了个地方,把骨灰盒埋好,逐渐淡忘这件事,也不敢再去林间。再过几年,就娶妻生子,守着风铃店,直至今天。为防止人暗算,一直告诫妻儿,遇到什么情况,就小心行事。今天爷爷突然闯关,一家人合伙算计,把爷爷摆了一记,以防不测。
店主说完后,喃喃自语,道:“老人家,时至如今,仍有几件事不明了。依您看,杀手惹出那么多人命,我去祭拜他,死者后人警告我,倒也有理。但他送张纸条过来就行了,干嘛送盒骨灰过来。还有,杀手遗骨去哪了,怎么变成把刀。”
爷爷思虑一番,道:“骨灰盒的事,先放着不提。杀手不是别人,很可能是你爷爷。”店主听了,大吃一惊,眼露喜色,更多的是茫然,道:“您继续讲。”
========----- 以下内容于 2010-09-19 08:56:49 追加 -----========
《渡心经》已写完一大半了,《风铃》结局后,将还会有一个小故事,随后主写镇上洪水。道长逝去后,《渡心经》告一段落。《南北记事》是一卷怪谈录,《恋者如初》,主写爱情。《家族没落》为整篇画上句号。
四卷书,《渡心经》故事最多,《南北记事》,偏向荒诞古怪。《恋者如初》,梦境多点。《家族没落》,人生居多。
========----- 以下内容于 2010-09-20 20:05:07 追加 -----========
爷爷把事情经过捋了一番,才道:“你爷爷临终前,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没?”店主想了一番,脑海一亮,道:“说过,老人家病逝前,时常感慨,他死后必定尸骨无存,让我不要在意。我当时很奇怪,有话也说不出口。”
爷爷点下头,道:“这就是了。首先,你姓‘车’,坟墓里的匕首上,也刻着一个‘车’字。杀手不可能那么巧,和你爷爷同姓,很可能就是你爷爷。老人家姑且自作主张,帮你分析一下。你爷爷当年杀了那么多鬼子,引发鬼子报复,犯了罪孽,心中忧苦。于是修了一座空坟,对着死去的乡亲,把匕首埋在里面,洗手赎罪。同时把风铃挂在空坟里头,以表心迹。这么多年,你爷爷未曾结婚生子,你很可能是捡来的。”
店主听了,脸色大变,很快又缓过神,道:“捡来也好,亲生也罢,他始终是我爷爷。”爷爷呵呵一笑,道:“这样想就对了,你爷爷葬在哪,带我去看看。”店主点下头,依爷爷意思,提着铁锹,和爷爷出去了,妻儿却没跟过来。出了村庄,转了几道弯,来到一块坡地,里面杂草丛生,鲜有人迹。只见杂草中竖立着一块墓碑,刻着楷书:“亡祖车望山之墓”。爷爷在墓碑周围打量一番,都长满杂草,看不出动土痕迹,不由问道:“你爷爷当年是土葬,还是火葬。”店主回答道:“土葬。”
爷爷沉吟一番,抱拳道:“车兄,疑点不清,开棺验尸,多多打扰,望谅解。”说完后,做了一个手势,店主把坟墓挖开,墓碑移走后,挖了半个钟头,一具棺材露了出来。店主撬开一看,不由悲从中来,扑在棺木上,哭泣起来。爷爷也是默然不语,原来棺木中,尸身腐朽,脑袋却被人取了下来,成了无头死尸。爷爷见他哭得悲切,道:“你别急着哭。”店主满脸泪花,抬头悲苦道:“能不哭么,先祖尸骨不全,我如何是好!”
爷爷叹了口气,道:“全的全的。你当年收到的骨灰盒,就是先祖头颅的骨灰。”店主听到这,停住哭泣,信了一大半,道:“真,真的?”爷爷点头道:“别人恨你爷爷,取下头颅,但也侠义。火化后,给你送了回来。你赶快把骨灰盒挖出来,把爷爷尸身火化了,一起埋了。”店主连连点头,提着铁锹,又往一个地方去了。才走不久,爷爷突然听到一个轻叹声:“哎。”不由大吃一惊,往杂草后面走去。只见一个身影飞快,已经离去了,却不知是谁。
当天过后,店主把亡祖头颅骨灰盒挖了出来,找了不少干柴,把尸身也烧了,总算得了个全尸,找了块地方,重新下葬。爷爷离开后,林中那声淡淡的叹息,始终在耳中萦绕,放不下心来,没回道观,直接往林中赶去。到达那时,天已经黑了,林中已没了以往森寒的感觉,静谧的月色下,多了一丝寂寞。爷爷走进坟堆中,林中隐隐约约,似乎站在一个人。爷爷见了,也不接近,在他后面道:“敢问兄台,可是当年遗孤?”中年人并不答话,也没转身,爷爷继续道:“平安是福,多多保重。”说完准备离去。
中年人见爷爷要走了,这才道:“老人家慢走,路途凶恶。”爷爷点下头,悄然离去,静夜的林中,传来中年人淡淡的叹息:“风铃声,杀人夜。人杀人,何处归。”
几天后,爷爷把此事对许豪说了,却不是由爷爷解决,而是镇上派人,把当年乡亲遗骨都挖走了,火化后,立了一座警世碑,勿忘国难。爷爷只是找了个时间,把杀手修的空坟除去了。
《渡心经》之《春雨》
黄梅时节家家雨,青草池塘处处蛙。小镇的春天,细雨霏霏,一连下好几天,整个小镇,都朦胧在雨意中。打伞的都是大人,孩子不愿拒绝春的美意,放肆的在雨中奔跑。道观里的树木,已经披上绿衣,滴滴答答的雨滴落在上面,流入泥土。偶尔有逃离的雨燕,从乡下飞出,途经道观,留下矫健的身姿,逐渐远去,消失在天边。此时正值双休,爷爷约好道长一起去河堤边看看,我和陈文树,也跟了过去。
爷爷打着黑伞,脚步平缓。道长换了一身简单的青衣,戴着斗笠,一路哈哈大笑,引人侧目。我和陈文树懒得打雨伞,光着脚丫,在街边乱窜,头发都淋湿了,时不时躲在屋檐下,驻足观望。走了不远,出了城镇,来到乡村。地上泥泞一片,路边的水沟里传来蛙叫声,令人愉悦。我和陈文树踩着水坑,越踩越得意。道长见了,计上心来,笑道:“文树,道长口渴了。去田里看看,有没有什么吃的,摘几个过来。”
陈文树一愣,我高兴的跳了起来,拉着陈文树,走上田埂,往田里走去。爷爷见我们一路狂奔,望了道长一眼,无奈苦笑。我和陈文树溜到田里,才是春天,哪有什么吃的,菜瓜才开花,高粱手指般细,唯一能吃的,就是白菜,还有一蹦一跳的癞蛤蟆了。陈文树和我商量一会,扯了二根高粱回去,递给道长。道长也不介意,剥开皮,放在嘴里慢慢咀嚼,也不知是甜是苦。再走了不远,就来到河堤边了。坡上长满青草,不少耕牛在岸边吃草。我一生都对耕牛充满崇敬之心,脾气温和,替人耕作。不过鼻子被钻了一个孔,塞进木棍,用绳子牵着,挺对不起它的。
爬上河堤后,眼中景色更开阔了。朦胧乌黑的天色,笼罩在上空。弥漫连绵的细雨下,通海河滚滚东去,偶尔有水鱼探出头,在河面留下一道水圈。二道河堤,犹如绿龙,相互驰骋。防护林树叶抖动,迎风摆动。爷爷见了,感慨道:“人生难得几次见。”道长哈哈一笑,道:“怎么,你朴方兄也有这种闲情逸致?”爷爷呵呵一笑,道:“谁都会有,只不过没时间留恋罢了。”
道长听了,眼神静谧,望着河面,只是春天,水势还小,不由道:“今年水势可能很大,那边移民怎么样了。”爷爷听了,反问道:“清宇兄从哪得知,水势很大?”道长脸色一窘,哈哈笑道:“猜的呗。你也不是说过,未雨绸缪。再说了,春秋轮回,潮涨潮落。隔上二十年左右,就会来一波洪流。已经平安十几年,也快来了。”爷爷点下头,道:“还多亏了许豪,已经搬了一多半,只剩下一千户左右,盘踞在那里。”
========----- 以下内容于 2010-09-21 18:37:09 追加 -----========
道长抬眼一望,朦胧的河面,驶过一只渔船,道长连忙大喊道:“船家,船家,过来。”船家把船驶过来后,我们就跳上了渔船。仔细一看,船家五十出头,精神饱满,面露红光。道长赞道:“船家好精神!”船家呵呵一笑,双手使劲一抖,船开往河中央,笑道:“日晒风吹的,能不精神。”我坐在船尾,不由想起那具女尸了。一年前,我只有爷爷,还有远方的母亲。如今多了道长,也有陈文树。年年春雨,也不知母亲如何。
船荡开水波,行了一程,来到水闸处。道长给了船家二块钱,一行人下船了,爬上河堤,来到许豪落脚点。落脚处离河堤不远,用竹竿搭了一个大帐篷。初时有二十多个人,乡亲搬得差不多,也就走了一半,只剩下十来个。我们还没走近帐篷,就看见青烟缕缕,消散在雨中,帐篷里传来吆喝声。进去一看,里面摆了一个大铁锅,一个人在做饭。其余人蹲在地上,凑了几桌牌局,都在耍扑克。许豪光着身子,把地板拍了一下,喝道:“出牌呀,像个娘们!”话还没说完,就抬头看到道长和爷爷了,于是让另一人接替,迎了上来。
我和陈文树见里面热闹,也不肯离去,在一旁看着。三个人丢下我们,来到堤上,爷爷问道:“剩下的一千户居民,你准备怎么办。”许豪目露忧郁,沉声道:“这场雨过后,准备动枪了。”道长听我,眼中一亮,对爷爷笑道:“我说不用来,你偏要看看,回去吧。”走了一会,三个人回到帐篷,我们随着爷爷道长回去了。
许豪心中沉闷,坐在凳子上,望着外面细雨,一言不发,彭原见了,走过来问道:“豪哥,有什么心事?”许豪看了他一眼,道:“把鸟枪拿出来,我们打点油水去。”彭原听了,大喜答应,这段时间,他们吃得都是大锅饭,早想换胃口了。连忙拿出二把鸟枪,随许豪出了帐篷,来到林子。一路跌跌撞撞,或沉稳,或矫健,倒打了五六只飞鸟,用绳子系着,挂在腰间。不知不觉,就来到河堤了,一头耕牛在坡上吃草,许豪走了过去,离它十几米远,觉着鸟枪,对准它眉心。彭原见了,大吃一惊,连忙把枪往旁边推,口中直嚷:“豪哥,豪哥,你这是干什么!”
许豪把他扒开,冷道:“你让开!”彭原见许豪脸色阴沉,心中茫然,不知所措,不敢看那头牛。许豪眼中闪过一丝杀气,扣动扳机,“碰”的一声巨响,青烟飘过。彭原犹豫半天,小心回头一看,耕牛却没倒下,只是抬着头,警惕的盯着他们,良久后,继续低头吃草。彭原见许豪打在树上,松了口气,道:“豪哥今天怎么了。”许豪把枪扔给他,道:“那些不肯搬的,让他们吃子弹!”说完后,迈开步子,往远处走去。彭原接过枪,茫然的望着前方,许豪的身影,逐渐消失在雨水中。
当天夜晚,一群人把野味都煮了,痛苦吃了一顿。第二天许豪把他们唤醒,雨已经停了,外面绿油油一片,还滴着昨夜的雨水。事情完结的差不多,谢书记也不来了,剩下的事,都交给许豪。卡车也给换了,弄了一个中型拖拉机。上午九点左右,许豪带着一帮人上了车,来到一户村里。这个村村长,却是爷爷头次碰见的那个,和气友善,脾气稍倔,留恋土地,带着几十户村民,死活不搬家。许豪客气了三个月,这次就来硬的了。直接来到村长门前,猛的一脚,把门踹飞。村长正在后屋,听到响动,连忙赶了出来。儿子拿着把铁锹,跟着过来,见是许豪,村长气的浑身发抖,骂道:“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。擅闯民宅,还有王法没,小心我告你。”
许豪冷哼道:“王法,我就是王法!”说完回头对后面几个人道:“许强,带五个人,把他家田平了。”许强早得到许豪暗示,也不太绝,十分地,平三分就可以了。许强嘿嘿一笑,带着几个人往村长田里去了。村长儿子大急,提着铁锹,就要追上去。彭原拿着鸟枪对准他,喝道:“干什么,老实呆着!”村长连忙拦住儿子,朝许豪怒目而视。没过多久,许强带着人回来了,泥泞的裤腿上,沾满菜叶,对许豪道:“豪哥,搞定了。”
许豪点下头,只见屋里一条狗摇着尾巴,在屋里窜来窜去。于是接过彭原手中鸟枪,一枪嘣死了,淡然道:“拖回去,今晚下锅。”村长儿子眼珠血红,大吼一声,就要冲上来,村长虽然气得肝胆欲绝,还是拦住儿子,静静看着这一幕。许豪也佩服村长的耐力,道:“给你们村一个月时间,统统搬出去。今天只是小手段,下次直接拆房。”说完后,带着人手离开村长,来到路边,看到一根电线杆,于是道:“你们谁懂电工?掐了!”一个人挺身而出,拿出老虎钳,用绳子缠住身子,“蹭蹭蹭”爬了上去,剪断电线,把村里电断了。
村长儿子在门口见了,眼中似乎喷出火来,回家一看,只见村长坐在椅子上,一言不发,不由怒道:“你怕,我不怕!”说完拿出铁锹,就要往外冲。村长把桌子猛的一拍,怒吼道:“你敢!”儿子被吼住了,沉着脸,一言不发。村长见他安静了,才缓缓道:“去找你子枫叔叔。”原来村长有个弟弟,杜子枫,在镇上当官,却是水利部门的,管不到这。如今没办法,村长才想到了他,杜涛得之,心中有底。骑着家中破自行车,绕过许豪他们,来到叔叔家中。敲了半天门,杜子枫见是侄子,请了进来,问有什么事。
杜涛怒气难平,把许豪强逼搬家的事说了。杜子枫听了,计上心来,原来他掌管水利,却没什么油水,河堤上的水闸也是前年修的,工程小,扣了几千费用,倒也不敢吃多。一直想换个部门,却没机会。听了杜涛的事,觉得机遇来了。于是对他道:“放心,你先回去,我帮你想想办法。”杜涛见叔叔肯帮忙,千恩万谢的回去了。杜子枫待他走后,想了半天,心中逐渐确定人选,就是副镇长。副镇长名汪志俊,原先是镇上混混,脑袋灵光,依靠各种裙带关系,爬了上去,当上副镇长。副镇长却只是个职称,权力远不及镇长,况且镇长耿直善辨,很难在他眼皮底下动手脚,一直过得窝心。
杜子枫联想到这一节,给副汪志俊通了个电话,道:“镇上搬家,有人给我反映,说拆迁队动手伤人了。这事本不归我管,他投诉无门,就找到我了,怪可怜的。您能不能对镇长说说,让拆迁队收敛点。”说完后,就挂断了电话。汪志俊接过电话后,也是蹊跷,杜子枫和镇长没过节,直接打电话给镇长就得了,何必劳烦他转告。想了半天,决定约杜子枫出来聊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