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风,暗夜,残月。 浩气营之北,一人酒意正浓。 此人头发散乱,似挽着一个道髻,邋遢的道袍散乱,微微敞开着胸口,背负着长剑,懒懒的靠在青石之上,手中握着一葫芦的烈酒,不时向口中灌去。 忽听破空之声,一人以至。 “你还是来了。”那邋遢的道士淡淡的说道。 “是的,为取你李季人头而来。”原来那邋遢道士竟是纯阳观大师兄,江湖上成名数载的年轻剑客李季。 “喔?”李季脸上仍是一片淡然,“那你今天可有把握?” “何须把握,唯死战而已。” “如此良辰美景,能与天策军百年来最年轻的将军无痕将决一死战,死又何惧?”说完,李季将葫芦挂回腰间,缓缓拔出背负的长剑,轻声说道:“亮枪吧。” 无痕将蓦地擎出长枪,杀气四溢,黑暗为之一滞。 “此枪名为银雷,乃军中匠师采陨铁以天火铸造,随本将南征倭寇大小百余战,无坚不催,出必饮血。” “剑名纯均,纯阳古剑。出招吧” “傲血战意!”无痕将一声怒喝,状若疯虎,一条长枪竟舞出千军之势,带着破空之声袭向李季。 仍旧是那样的古井不波,李季缓缓引剑搁挡,长枪堪堪及体之时方才止住。 “天道剑式,无我无剑!”李季眼露精芒,一剑平平刺出。无痕将竟瞬间大汗淋漓,那一剑虽然毫无花巧,竟让无痕将避无可避。没人能形容那是怎样的一剑,或许,这剑本不该出现在人间。 “你败了。”李季淡淡的说道。 “是,我败了。”无痕将一脸悲愤。 “你可知你为何会败?” 无痕将黯然不语. “因为你是为她而来,为了公孙浓妆而来,而不是为了你手中那柄银雷。” “我死不足惜,只是.....只是你当初为何抛弃浓妆?你既然不爱她,又为什么娶她?都是你,都是你让浓妆如此憔悴.......”无痕将眼中闪过一丝苦楚,恨声说道. “呵呵,我抛弃她?无痕啊无痕,你到现在都没发现么?公孙浓妆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。”说着,李季面现嘲弄之色。 “不,浓妆与我青梅竹马,她绝没有你说的如此不堪!”无痕将眼现绝然之色,说道,“既然我今日败与你手,我也无话可说,唯死而已。”说完从怀中取出匕首向自己胸膛刺去。 “铛....”却是李季一剑挑飞了无痕将手中的匕首,说道:“既然你一心求死,何不死在倭寇手中?死在战场上,岂不快哉?” “是....”无痕将似乎有了一丝明悟,“大丈夫当战死沙场。马革裹尸才是归宿.大破倭寇之日,便是你我再聚之时。到时候,还请给无痕一个解释。”说完,一骑绝尘而去。 “唉...”李季幽幽的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:“解释?或许不需要我解释,马上你就会明白了....” 说完,李季转过身。朗声说到:“这为兄台,戏也看完了,可否现身一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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