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里的水很清,山里的花儿烂漫,山里的妹子是那么的俊俏! 阿花把牛丢在河边的山坡上,牛儿悠闲的咀嚼着青草,阿花却仔细的在湿漉漉的石头上采着地厥,阿花一抬头,看见阿山高卷着裤腿,正在河中间下沾网。 “哎!阿山,俺爹说了,河鱼都让你们给沾完了!往后,咱谷子冲就没有小河鱼了!”阿花大声的说。 “咋会呢?就是俺不沾,别人也沾,再说河鱼都往下游去的,我不沾,河鱼也跑了!”阿山听出是阿花在训斥他,故意作着鬼脸,不屑一故的样子。 “俺爹说了,河鱼都在河底的石头缝子里安家了,不会跑的,哪像有些人整天瞎琢磨着往山外头跑呀!”阿花捡起一块石头扔在阿山的身边,哈哈的笑起来。 阿山放下手中的沾网,擦了擦身上的水,冲着阿花,往河岸上赶,“是不是俺爹又跟你爹爹说俺啥来?”阿山问。 阿花甩起长长的辫子,拾起了牛绳,拽紧牛鼻子,牛儿不情愿的摆了下牛角,嚼起最后一把青草,只听着“呲咕、呲咕”的奔起蹄,一转身就跑过了山嘴。 傍晚,天还没有暗下来,阿山捧着半蒲筛的小干鱼来到阿花家的院子,阿花爹爹打着光膀子在门口抽水烟,阿花家的花狗,使劲的摇着尾巴,在阿山的两个裤脚边来回的穿梭。 “阿叔,阿花呢?”阿山看看四周,没见着阿花的影儿。 “哦,花儿去河边洗衣服去了,你在这等她会。”阿花爹爹说到。 阿山放下手中的蒲筛,把干鱼一条条的码在阿花家的窗台上。 “阿山,你要出去打工去来?”阿花爹爹放下水烟袋,眼睛咪咪的看着阿山。 “恩,只是说说,也不能总在家待着呢,想……” “那你跟阿花的事情先放一边啦?”阿花爹爹打断阿山的话说下去。 “阿花跟我都才二十出头,还早呢,等我出去了,要是干的好,俺就把阿花也带出去,要是不咋的,俺就再回来,挣的钱,俺盖几间小楼怕也够的,到时候再娶阿花。”阿山说完这话,脸一下子红起来,额头上也哗哗地淌汗珠。 阿花爹爹深吸口烟袋,“你爹跟俺都说了,你跟阿花俩,娘都死的早……早点办婚事,往后你跟俺学着手艺,你爹和俺也享享你们的清福呀……” “阿叔!我……”阿山着急的抓着脑袋。 “不过,山外边的世界,是比俺们谷子冲的大,出去的也多,回来的也多,你要真的拗着性子非要出去,阿花也得出去了,阿花说了,你要出去,她也要出去,我也拗不过她的。她一个人出去俺也不放心,这水还得绕着山走来!” “爹爹,你说啥呢,你说这些给阿山听干嘛啦!”阿花挎着一篮子衣服,正站在院门前撅着嘴。 “阿花,要不咱们一起出去,山外面有好多你我都不知道的好东西呢!”阿山跑过来拎去衣篮,“行不行呀!” “谁说跟你一块出去呀!臭美死了你!!”阿花紧掐着阿山的耳朵,“谁想跟你出去,谁就是谷子河边的乌龟王八蛋!” 夜里冲里下起了大雨,这雨磅礴了二天二夜,谷子河上的那座老石桥被洪水冲垮了,过了半个月,阿山就背着阿花趟着谷子河水走出了谷子冲。 …… 山里的日子还是那么的安逸,暑去冬来,眨眼间,谷子冲的树木又增加了两道年轮,又是一个发过洪水的季节,阿山趟着谷子河的水回来了,背上却没有“驮”着阿花,阿山回来的第二个月,谷子河上开始建造新桥,谷子河的河滩上也多了很多摇摇摆摆的小旱鸭子。阿山爹在河滩上高调的吆喝着,阿花爹爹坐在谷子冲的高地上抽着水烟,唉声叹气。 桥在第二年建好了,洪水顺利的通过了桥墩,桥修好的同时,阿山的特色养殖场也要开张了,冲里慢慢的热闹起来。 养殖场开张的前一天傍晚,阿山正在为各样的琐碎的事情忙碌,突然阿花爹爹跑了过来,“阿山,你跟俺来!”说着拉着阿山的衬衫就往外走,阿山随着阿花爹爹走到桥头,一辆普桑停在桥的那头,车门打开,车上走下一个女人:“阿山,知道你的场子要开张了我特地回来看看,本不想打扰你的”女人一边说话一边摘下墨镜,秀发随着山风飘逸起来。 “阿花?” “爹爹非要我在此等会,我,阿山哥……” “阿花,谢谢你,其实我现在也很好,只要你幸福,我就很高兴,”阿山回过头来拉着阿花爹爹的手:“阿叔,花儿有她的选择,咱谷子冲走不出去的是山,走得出去的是水。” 一阵更大的山风吹过,河面上泛起了层层涟漪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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